那块纹身,只露出来了一小半,是英文单词“red”,周红怔了一下,她又往秦质跟前凑了凑,打算再看仔细一些时,秦质却忽然睁眼了。
他语气淡漠:“你在干什么?”
周红立马直起背,语无伦次道:“没有,我刚才就是好奇,想看一下你……”
结果连话都没说完,秦质就起了身,离周红远了一些后,才问她:“关雎会所今天不需要上班吗?”
这句话,已经是变相的赶人了。
要说情商这事,秦质一向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不然也不至于当初在薛氏混的风生水起。
他要是想哄女人,也是轻而易举的。
拿漂亮话去堆砌她们的这种事,秦质不止一次做过,无非就是睁眼说瞎话,他并不是个开不了口的人。
只是出来后,人变懒了,话也少了。
周红有些懵,她喜欢看起来不近人情的秦质,这种男人,无论放在哪里都很吃香,人就是有劣根性,越是难以驾驭的东西,越想上手。
更何况,她觉得,秦质对她并不算毫无感觉。
周红解释道:“李总让我来陪陪你,今天关雎也正好给我开了假,你要出去逛逛吗,老是对着电脑看,对身体不好。”
秦质笑了,他扫了眼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据,突然问道:“为什么偏是我?”
说实话,他不是很能理解周红的行为。关雎会所,他不是第一次去了,以前应酬的时候,也会去里面坐坐,在里面的小妞们,都挺会看人身份的。
秦质之前是薛氏的负责人那会儿,当然有诱惑上赶着来。
但现在,他不过就是一个坐了三年牢,跟高速发展的社会早就脱节了的穷人而已,除了这地下室的租金,他会以工资的形式还给李观复外——
这里所有的东西,都不是秦质的。
就连沙发上那俗掉牙的红色外套,都是李观复公司团建的员工服。
换句话说,秦质前途堪忧,且一穷二白。
他这种人,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竞争市场,更何况,又是个犯事的主,谋杀未遂的,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