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媛赶回来的时候,已经接近凌晨了。
她刚推开门,就闻到了一股药味,浓郁到发涩,她下意识想吐,又忍了回去,眯着眼往大厅里瞧。
张闻正在熬药,他捏着陶瓷盖,漫不经心地瞥了温媛一眼,并没有责问她去了哪里,反而关心道:“外面冷,怎么穿这么点?”
她身上套着的是柳玉的衣服。
浑身都是大开叉,性感之余,更显得风尘。
温媛没有理会他,直接走向了书房,推开门一看,里面空荡荡的,她立刻回头问道:“柳玉呢?”
张闻挑眉,用手拨动了一下里面的药,扯唇问道:“怎么?就认识一两天,你们还培养出感情来了?”
温媛抿唇,又重复问了一遍。
张闻皱起眉,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,他松开手,陶瓷盖掉落在地毯上,没碎,只是裂了条缝出来。
他熬的药,是安胎的。
医生专门照着温媛的身子开的,以为张闻是她丈夫,那医生还特意添了句,让他熬了药后,好好关心一下太太。
那时,张闻一贯无所谓的表情,难得正经了几分。
他转动了下手里的尾戒,破天荒的问了医生熬药的细节,等问清楚了后,就捏着药方出去了。
那会儿,他刚走出医馆,盯着手里刚抓好的药,自嘲地笑了下。他应该扔掉的。
从一开始,得知温媛有流产迹象的时候,他就应该不闻不问的。
可实际上呢,他却因为床上那一点血迹而已,就问遍了中医师,甚至请了几位医生来家里给温媛看病。
他明明恨那个孩子,却又下不去手。
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,张闻重新在桌上拿了碗,舀了半碗后,抬手举了起来,他玩味地笑了下,说道:“你喝完,我就告诉你。”
温媛盯着那碗药,没作声,直接用力一推,药碗被砸在地上,苦味直接逼了出来,地毯上被烫水沁湿后,刺出了些许的雾气。
她没控制力度,药又是滚烫的,瞬间就泼在了张闻的手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