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陆金贵也不想把事情闹这么大,虽说自己和戴月荷没有多少感情,但是休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弄的人尽皆知,自己脸上也没有光彩。
可是昨天戴月光的行为真的是踩到自己的底线了,打人不打脸懂不懂,自己可是要娶如兰小姐的,这脸面可是重中之重,被打成这样,怎么能不让他怀恨在心呢。
因此自从昨天进了这县衙,他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复仇,先是让那三人在牢里住了一晚。
随后他又散了重金给县太爷,要他明日审案的时候一定要尽力抹黑戴月荷,还要让方圆左近的人都来旁听,让他们戴家从此在细柳城这方圆左近出出恶名。
“厉虎,你去门口看看,怎么听审的到现在还没有过来,别是门口那两个不长眼的乱伸手将人挡了。”
本欲审案的县太爷,将视线从陆金贵那里收回来之后,一双狐狸眼睛四下巡视了一遍,见门口听审的百姓一个也无,顿时朝他左手边的一个衙役吩咐道。
那衙役答应了一声,立刻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,如果戴月荷此时抬头的话,就会发现正是刚才和自己说话那个红脸衙役。
“咳咳,堂下之人,因何事互殴?是谁先动的手?都给我一一如实回答。”
眼见着厉虎领着一群衣着寒酸的百姓进来,县太爷用手握着拳头放在嘴边,假装咳嗽了两声之后问道。
看到这群人的面带微怒的表情,他就知道门口那两个不长眼的又皮痒了,等下非要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他们一顿不可。
“回禀县太爷,因我家妻子在家总是挑拨离间,让我们母子生隙,可怜我娘这么大年纪了,还天天以泪洗面,前几天更是过分,竟用利器划伤了她老人家,我一怒之下要休了她,我娘还好心的顾念婆媳之情,连夜送她回娘家,不想她恶性不改,竟然又挑唆她哥哥殴打我们母子,大人,你看看,我这脸就是被她哥哥打成这样的,您可一定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……”
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陆金贵,县太爷刚抛出个话头儿,他就涕泪交流的叙述起事件始末来。
那满脸的伤痕犹和真诚的眼神,真是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,围观的百姓,有心肠软,泪窝儿浅的,都已经开始拿袖子擦起了眼泪。
“这两个年轻女子中,也不知道哪个是他的娘子,真是太可恶了,我都听不下去了。”
人群中,一个头上包着一块簇新的蓝布头巾,脸上抹了一层官粉,遮住了蜡黄的脸色,却掩不住脸上褶子的半老徐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旁边的人说道。
“可不是,这样的媳妇不休了,难道还留着过年?”
半老徐娘身边一位穿着葱绿棉布长裙的年轻少妇,怀里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娃娃,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堂上跪着的众人,脸上也渐渐染上了怒意。
“去她奶奶个腿儿,要是我媳妇敢这样对我和我娘,妥妥的赶出家门了,还送她会娘家,真是椿树底下做春梦,想的倒是美。”
眼睛不时往少妇那里偷瞟一眼的黑脸中年汉子,一开口,那沙哑的如同破锣的声音一落地,顿时就像往热锅上面撒了一把盐,一下子炸开了锅。
“哎,我说这可怜人的娘子是谁家的姑娘,你们有知道的吗?”